&esp;&esp;柳蕴初腿软的扶着门,脚还没跨出门槛蛇尾一绕师父又贴了上来,她哭丧着脸:“师父,饶了我吧。”
&esp;&esp;她下次再也不会跟男妖讲道理,闹起来没完没了。
&esp;&esp;祸徊冷白的皮肤微微泛起红晕,自知是有些过火了,但神情却是严肃起来:“有一事为师要嘱咐你,不能乱用你在为师房里偷学的术法,有些反噬起来为师不一定救得了你。”
&esp;&esp;“那日抽调你的灵炁也是因为那术法霸道,你达不到施术要求会受到反噬。”
&esp;&esp;若不是在宿准的意识中,小徒弟抽调的天地之气有他和宿准的力量,未必能成功引出蕴初体内的天地之气。
&esp;&esp;宿准的意识幻境一旦解除,她再为所欲为就麻烦了。
&esp;&esp;柳蕴初端正面色颔首,是她冲动了,不过……
&esp;&esp;“师父,反正我记脑海里了,一知半解的怎么懂哪些危险哪些不危险?”女子眉梢微扬,笑着讨好道,“不如师父有空讲讲清楚。”
&esp;&esp;专精内功和武学修炼固然好,但是术法也不能了解太少。
&esp;&esp;从身后扶住细腰的人无奈应下,只盼她有点心眼长进别都用到自己这个师父头上。
&esp;&esp;春雪飘落殿前,祸徊手上施力让她靠着自己赏雪,他记得人间夫妻会这样相偎,一边叙话一边看些什么。
&esp;&esp;雪色尽头天际与山峦的界限已经模糊不清,檐上最长的冰锥在此刻跌落台阶摔成零星晶莹,吸引了二人的低眸看去。
&esp;&esp;祸徊突然开口:“宿准传信了几次要见你,有空下山一趟吧。”
&esp;&esp;柳蕴初:……
&esp;&esp;她头疼地扶住额头,她消失了几天没上值,也没请假,俸禄减少不说,御史台不得参她一本。
&esp;&esp;等柳蕴初下山到东宫时,东宫的人却道太子早就出门了,蕴初只好拿着玉佩去东宫藏书之地去找寻一些问题的答案。
&esp;&esp;九绝殿内,祸徊束起雪白的长发,坐在桌案旁将之前飘落的纸张卷好放在案侧的卷缸内。
&esp;&esp;一道气息临近,余光就撇到玄色的衣角掠过门槛。
&esp;&esp;“她人呢?”来人正是宿准,他面色不悦地看向祸徊,一直被挡在屏障外想也知道祸徊都做了什么。
&esp;&esp;两相争斗,幻境定然会崩塌,宿准也唯有压下怒火冷脸站在殿内。记住网站不丢失:po1 8liv e
&esp;&esp;祸徊却是淡定从容示意他坐下,雪白的长发束起脸侧的轮廓完全显现,五官眉目间与面前之人有七八分相似。
&esp;&esp;“听说你寻她,便下山去了,你没遇见她吗?”
&esp;&esp;二人之间的桌案上摆着博戏棋盘,宿准取过竹片投着,听完看了他一眼冷哼:“此处是你的地界,我能不能遇见她你不是最清楚。”
&esp;&esp;知道人不在,黑瞳凝聚竖起,在一张人脸上平添几分诡色。
&esp;&esp;白袖屈起褶皱,身体前倾手中行棋,这一动让祸徊玉白的锁骨从衣领中外露,其上几处咬痕醒目非常。
&esp;&esp;扫过他的视线猛然从垂直狭缝中迸出如刀锋一般的冷意,若是实质祸徊现在只怕是千疮百孔了。
&esp;&esp;“我以为在外边你已经平静下来了。”祸徊仍旧淡漠着神情,似乎并无显耀之意。
&esp;&esp;宿准气闷沉默,棋面上分曹并进,遒相迫些。
&esp;&esp;他知道是一回事,看到又是另外一回事。
&esp;&esp;可宿准意识苏醒后就清楚他们同源同体,真有一方动情,接受同一个人是迟早的事,眼下局面是最好不过的,至少都是主动喜欢。
&esp;&esp;枭棋入罗,不多时一局终了,宿准意味深长瞥着对方那副纤尘不染的模样:“景阳殿外站立一夜,想必你亦是这种心情……”
&esp;&esp;意识苏醒,发生的任何事都不会瞒过他。
&esp;&esp;他们之间注定不能像棋局一般简单明了地分出胜负,那小姑娘也不是个端坐匣中当彩头的料。
&esp;&esp;祸徊归拢散卒,四目相视分寸不让:“那又如何,总归她也是我的了。”
&esp;&esp;不愿再看他这种后来者却一副自居正室从容的姿态,宿准挥手将案上的棋盘销去。
&esp;&esp;“你支开她难道就为了和我在这玩棋戏?”
&esp;&esp;“自然不是。”祸徊收回整理残局的手倚靠凭几,浅灰色的瞳似有金属流动,眸光随意落在卷缸里的卷轴上。
&esp;&esp;“记忆复苏后我一直有推算她,却发现无法看到她的命,不论是过去,还是未来。”
&esp;&esp;宿准凝眉闭眼,周身光华流转,不过一炷香神色沉郁的睁开眼,薄唇抿起锋利的弧度。
&esp;&esp;确如祸徊所言,无法推算她的命,看不到一点可能。
&esp;&esp;这对曾经专司运数的他们而言是不正常的。
&esp;&esp;对此祸徊心有预料,冷肃的声音不疾不徐道:“她体内有叁股残余力量,其中一位同是坠神,还有一位则是坠神谷的镇神。她是凡人,但也已经不是。”
&esp;&esp;而且如此一来,柳蕴初便不是无缘无故出现在这了。
&esp;&esp;“那她便是从上一位坠神那里来到这的。”宿准很快想清楚了其中原因。
&esp;&esp;当初他在进入坠神谷时趁镇神不备,拖着祸徊执意陷落自我编织的意识幻境之中,多年来对外界的浊气分毫不管。
&esp;&esp;再继续混沌下去他们便会在自我意识中迷失,在浊气的侵蚀夹击下彻底消亡。
&esp;&esp;镇神无法进入意识幻境影响到他们,只有凡人可以。
&esp;&esp;他们的苏醒也意味着意识幻境不再稳固,这点可乘之机足够镇神出手,防止他们纵容自己第二次陷入意识幻境。
&esp;&esp;那么……
&esp;&esp;“你应该清楚,柳蕴初能从上一位坠神那里离开,那么极有可能也会离开我们。”
&esp;&esp;“所以我想和你合并力量去预测推算她的未来。”尖锐的银瞳看向他,祸徊在等宿准的答案。
&esp;&esp;合并力量去预测意味着竭尽所能,这非常耗神,外界的浊气积累得很浓郁,待他们脱离意识幻境,恐怕没有足够力量承受得住净化浊气的痛苦。
&esp;&esp;“好。”宿准眉峰如刃,黑眸沉如深海,没有丝毫犹豫。
&esp;&esp;祸徊无非想知道柳蕴初的未来有没有他们,而这也是宿准的心思。
&esp;&esp;山下站在书阁中的女子愣愣看着手中的卷